“外地来的吧,要点啥呀?”老板笑呵呵凑过来问。
  “牛肉干,要牛肉做的。”
  “嗐,牛肉干肯定全是牛肉啊。”
  杨曙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有猪替牛从军,你说呢?”
  “呃呵呵……”
  老板尬笑两声,从角落货架取出三袋牛肉干塞给杨曙,打了个折送走这家伙。
  杨曙也没多做纠缠,拿了便宜就撤。
  车站周边卖假特产是“约定俗成”的现象,量多还便宜,销量比真牛肉干好数倍。
  想赚钱生活,只能向市场妥协,游客们看不出来,发现也顶多吐槽两句,缺少较真的人。
  渐渐地,就变成如今这般景象。
  杨曙懒得制裁,随手拨打没什么卵用的举报电话,然后牵着小富婆去机场。
  候机厅内,白木棉捏着牛肉干啃啃啃。
  “你吃的是伴手礼。”杨曙提醒。
  “没关系,比起礼物,阿姨更喜欢我,”小富婆面无表情的嚼嚼嚼。
  【牛肉干可真耐吃】
  坏,棉宝好像知道自己家庭地位很高。
  ……
  下午四点,张叔前来接机。
  略有斑白的头发,万年不变的温和面庞,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执行力强……像小说中的豪门管家标签一样。
  张叔取出手机瞥一眼聊天记录,确认时间信息。
  大小姐:‘张叔,下午四点就到,接一下。’
  “没问题,就是地点有些怪……”
  话音刚落,一只笼子被推至身前,其内的羊羔与老大叔相视无言。
  “?”
  小绵羊?
  大小姐变回原形了?
  ……
  航班落地,杨曙带着小富婆回到老窝。
  知道二人行程的杨爸、杨妈早在家等候,准备丰盛的晚餐接风洗尘。
  “妈,饿了!”
  杨曙一进门就喊,行李、特产丢一旁,像刚解放似的。
  “阿姨,我不饿,”白木棉乖乖的。
  杨妈刚锁好高压锅,闻声立马擦手从厨房出来,看一眼男的,再瞧一眼小媳妇,笑道:
  “快进来,先在沙发上坐一会,肉还要一阵才熟。”
  “嗯,阿姨好。”
  白木棉看一眼鞋柜底,上次来穿的小熊拖鞋整整齐齐摆着,换鞋时心里甜滋滋的。
  “吃水果,去皮的。”
  杨妈给白木棉递水果,两人坐一起笑眯眯的。
  杨曙就没这份待遇,刚坐沙发上就被阴阳:
  “脚臭的人去洗洗,等会要吃饭的。”
  杨曙嘴角一抽:
  “我爸的脚臭,别搞冤枉了。”
  正抱着手机看新闻的杨爸皱眉,想闻一下脚,但人家闺女在这……想想算了,怪不好意思的。
  杨曙凑到老爸耳边说悄悄话:
  “不确定的话可以去卧室闻一下,顺带闻闻我的……袜子给你。”
  “一边去!”
  急了。
  杨曙发现爸妈精气神不错,年前那种疲乏感消失不见,多出几分轻松余裕,换轻松的工作果然不一样。
  吃饱喝足且游手好闲的人类,要么寻找肉体愉悦,要么丰富精神世界,被工作消耗掉的精血逐转亏为盈。
  整挺好,老两口估计能多活好几年。
  六点半的餐桌上。
  一家四口沉浸在饭香中,其乐融融。
  杨曙悄声问小富婆:
  “这顿咋没拌卫龙吃,没存货了?”
  “家里的饭不用拌。”
  大棉仙尊:这是我的家,土着曙滚出去!
  杨曙又问:
  “那我的?呢?”
  “阿姨做的饭不用?,”白木棉回答,“和我以后烹调的一样,肚子永远安安全全。”
  “喔。”
  杨曙收声干饭,心里暖的微妙。
  当初在班里开玩笑的一句话,小富婆一直记到现在……各种聚餐、白家聚会、第一次来家里做客时,都有过?拼盘。
  但这次她说不用……因为是家。
  不知不觉间,绵羊夫妇的羁绊温度更烫了。
  ……
  夜晚八点,张叔来接大小姐回庄园。
  ——再见喽,樱花庄的宠物女孩。
  “妈,我出去送一下。”杨曙在门口换鞋。
  “顺便提点东西。”
  “不过年不过节的,拿几袋牛肉干够了,而且人家……”
  话音未落,杨妈递来两个黑色垃圾袋:
  “垃圾带一下。”
  “……”
  提垃圾也是提嘛。
  出门下楼,白木棉哒哒哒在前面走,杨曙提着垃圾跟在其后,楼道灯刚灭,小富婆就跺脚带来光亮。
  下至楼梯拐角,声控灯刚好熄灭,楼道一瞬间昏暗。
  杨曙放缓脚步等白木棉跺脚……但这次似乎有点迟?
  她脚步声停了,却没跺脚亮灯。
  思索间,忽怼上一只柔软棉宝:
  “咋不走了?”
  “杨曙,今天不能挨着你睡了,”白木棉不知何时转过身,与前者面对面,“你能不能先把垃圾放下?”
  【抱我】
  草原七日游,也是曙宝女的七天乐,分开的第一晚难免有点不习惯。
  杨曙松开垃圾袋,眼睛刚好适应昏暗,将白木棉的轮廓纳入眼帘:
  “抱一抱,明天见?”
  “嗯呢。”
  杨曙张开双臂,白木棉配合的贴上来,柔柔软软化作一滩水:
  “曙哥,抱起来,看看我变重没有。”
  小富婆双脚离地。
  “曙宝,我嘴巴痒痒的……唔!”
  伟大,无需多言!
  我踏马啄啄啄!
  片刻后,杨曙松开白木棉,后者的落地声唤醒楼道灯。
  她滑腻的俏脸红红的,翘挺的鼻梁粘着几缕发丝,抿嘴开口:
  “杨曙,你吃到我头发了。”
  “小零食罢了。”
  “喔,明天带小小狸花给你玩。”
  两人出楼道口丢垃圾,接着杨曙送她去小区门口。
  大小姐眼神呆呆的,步伐软软的,像智慧和精力都被吸走了。
  嗯,迟早有一天被我曙吸光光。
  送走小富婆,杨曙溜溜达达回家,一进门发现爹妈都不在了。
  “啊?我那么大一个老登呢?”
  打电话询问才得知,老妈去楼前搓麻将,老爸跟着负责出钱……
  “不是,我今天刚回来啊!”
  “哦,小棉不是走了?”
  “那我也走?”
  气抖冷,男宝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建议拍一集变形记,双方家庭交换孩子,白木棉来当小棉袄,我曙去当大少爷……
  不对,白杨本就一家人,孩子换来换去纯粹无用功,不都是自家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