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步征怎么可能会认?
  “林兄这是何意?我云某怎么可能骗你们,这分明是连云某也被骗了啊!”云步征红着眼睛大声道。
  有人想要离开,但转身走了几步就被弹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是谁?放我们出去!”
  开始有人攻击结界。
  但蝼蚁之力又怎么可能撼动得了这个结界呢?
  几位宗主也并没有心情去安慰那些弟子,因为他们听到了从不远处小屋传来的声响。
  “所有人,安静!”一位宗主大声喊道。
  声音混着灵气,震到了所有的弟子。弟子们被这压力所压住,喊叫声瞬间消失。
  他们苍白着脸恐惧地站在后边。
  这种场面对他们而言真是具有极大的冲击力,他们都是宗门里的佼佼者,哪怕有历练、比斗,都会注意尽量不要伤到太多的人,何曾见过如此凶残的场面。
  就连几位宗主,都不曾见过。
  但有一个人除外。
  云步征清楚地知道屋子里有的是什么,他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紧紧盯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想推几个人当替死鬼的愿望是不行的了,他暗恨,都怪刚刚那个老不死的喊的,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被动!
  不过没关系,一会打起来,人多眼杂,谁还会注意他呢?下黑手,他最在行了。
  “哐——”门板被踹开,里面的东西露出来了,是一具具森森白骨,有的白骨上还带着碎肉,散发着阵阵恶臭。
  “妈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些白骨在听到声音后齐刷刷将头转过来对准他们。
  身子不动只有头转动的那种,还伴随着“咔、咔”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担心它的头转不过来或者是掉了。
  庆幸的是它们的头都还好好的,不幸的是它们瞬间朝着他们冲过去了。
  “所有人,都把武器拿出来,以前学的都忘了吗?!不想死就把它们弄死!”征木宗的宗主大喊一声,掏出武器迎着那些白骨直直斩出。
  随着他的动作,两具白骨飞了出去,轰倒了不远处的半间小屋。
  其余几位也不甘落后,瞬间动手。
  “是!”征木宗的弟子见到自家宗主的威力,瞬间气势大涨,提着剑也冲了上去。其他宗的弟子见状咬咬牙也冲上去了。
  瞬间就成了大混战。
  银月和顾之棠在外边看的挺过瘾的,就是云喻和魏奚开始担心了。
  云喻想冲进去帮忙,毕竟里面有她的亲人,她无法束手旁观。
  “你要去送死?”银月疑惑,“里面有你认识的人?”
  云喻嘴角一抽,“是要去帮忙。”
  但是声音居然变了,云喻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秀丽少女,“你......”
  银月没管她的疑问,不过是长大了而已。
  她也不理会旁边又凭空冒出来了的透明男人。
  管他是敌是友,只要妨碍到她,一律打残就好了。
  银月含笑想。
  只是,银月瞥了他一眼,干嘛总看着她?他和这具身体的主人认识?
  可是,那是她的幻境啊,难道他和她认识吗?
  理了理身上的衣裳,银月慢条斯理道,“你只会是送死,帮不了任何人。”
  “那也不能坐视不管。”云喻皱眉,“谢谢你的提醒,好意心领了。”
  银月耸了耸肩没搭话。
  很快云喻就理解她的话了,她连结界都接近不了,直接就被人拦住了。
  银月把玩着自己的一绺头发,眼睛看向来人。
  是刚刚五灵兽之一的冰瞳艳尾狐,食仲。
  也是她名义上的舅舅。
  “不想死就好好待着。”食仲冷冷道。
  手中的刀已出鞘,眼含杀意,他说到做到。
  魏奚将云喻带回去,云喻也没挣扎,她现在冲过去确实是去送死的,还没办法帮到任何人。
  “你知道有人看着我们?”云喻垂眸,蹲下来问道。
  银月笑眯眯的,“我们都知道哦。”
  就你一个人不知道呢。
  云喻深吸一口气,“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怎么做?你是指故意散出这里是古城,有巨宝的消息?还是将五位宗主带到这里,任由那些尸骨攻击他们?”银月眯着眼反问,嘴角的笑丝毫不变。
  “能告诉我吗?”云喻请求道。
  “不不不,”银月缓慢摇了摇头,含笑开口,“你更应该问你的父亲哦小妹妹,他可是最懂的呢。”
  云喻脸一白,“你什么意思?”
  是说......这些事都是她爹爹的手笔?不,不可能!怎么可能?!爹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银月迎着她不敢置信的目光微笑点头,“如果你没想错的话,我说的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的父亲,可是这一切的主谋啊。”
  云喻失神,起身,踉跄几步,被魏奚拉住。
  “这......怎么可能?”云喻不信,“这不可能!”
  她抬头看向魏奚,眼里泪光闪闪,“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吧?你也不信我爹爹是那种人对吧?”
  魏奚垂头,别过脸。
  如果在那个晚上,他没有听到那番话,他或许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云喻愣了一下,冷冷望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不是疑问,是陈述,她笃定他有事瞒着她。
  魏奚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在你十五岁生日那天晚上,我听到了宗主和别人的对话,就是在准备这件事。”
  可他没本事阻止,也不敢和其他人说,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谁都不会相信他。
  而他没说的是,连这里当年的惨案,都是因为她的父亲而产生的,他怕她承受不住。
  云喻无声望着他,眼泪夺眶而出。
  所以呢?他的意思是她的父亲就是个表里不一伪君子吗?面上和蔼可亲乐于助人,实际上手染鲜血算计着无数人?
  她虽有感觉她的父亲不是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想到是这么个情况,这让她以后怎么办啊?
  在她的生日上谋划的啊...十五岁生日啊...这三年多以来除了这件事还有哪些事是父亲做过的呢?
  到最后是不是要告诉她,连姐姐和她小时候遇险的事也是父亲的手笔?啊?
  她还记得她听到别人称赞父亲时自己骄傲又崇拜的心情,可现在呢?
  哈哈,真是笑话!
  天大的笑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