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吩咐各个小队迅速被安排下去为了确保进行搜索的那30名南灵士兵的安全,所派去的都是配备了盾牌的刀盾手,
  这样一来战斗时只要催动盔甲和盾牌上的符文加固防御那么人族士兵的锥刺便难以破开他们的防御而只需用盾牌防住破甲锤几乎就对他们造不成太大的伤害,并且他们也明白自己的使命丝毫没有恋战的准备
  与此同时,四个不大的法阵在锣钨城的四个方向纷纷展开,只是这次的法阵不似往常那般
  从法阵中散发出道道若隐若现的丝线连接着每一个南灵士兵,而南灵士兵的灵气也伴随着这些丝线传送到了法阵中,法阵也随着这些灵气的传入愈发耀眼
  这些法阵就如同一个能量的中继器,将释放法阵的每一个南灵士兵的灵气调动起来,静静等待着机会
  很快,机会便来了
  一个刀盾手发现前面的一间院子内似乎有动静于是便不再向前,躲在一个拐角处望着院子,大概估算了一下方位随后手中聚集起灵气发射向了空中
  一个包裹着符文的火球腾空而起,只是这次的主角似乎是符文而不再是火球
  火球上升到了一定的位置便炸了开来威力如同炮竹,而伴随着这声爆炸一个法阵也被展了开来
  负责这一片的南灵士兵被爆炸的声音以及亮光引导着,将体内的灵气通过头顶这个作为中继器的法阵迅速传输到可伴随着火球爆炸展开的小法阵中
  这期间也就几秒钟的时间,随后小法阵猛地的光芒大张一颗颗脑袋大的火球带着几个简易的符文直坠而下,
  一次攻击就落下了十几颗火球将这片院子彻底摧毁掉,而藏在这院子内的士兵自然也不幸遇难
  而这一发火球就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随后锣钨城内大街小巷之中不时有符文腾空而起,随后带来的则是火球的轰炸
  这样的攻击持续了半小时,南灵士兵也彻底耗尽了体内的灵气,只能抓紧恢复
  而这次的战果也同样是喜人的,他们在没有任何伤亡的情况下保守估计灭掉了1000,余人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可以说整个罗湖城都被他们浅浅的轰炸了一遍
  而此时锣钨城的一处断壁残垣残砖废瓦的废墟之中,岳云贵靠着墙坐在地上用在内衬撕下来的布条包扎着手臂,而在他身边原本的四个亲卫现在也只剩下了一个,同样也受了伤
  火球在身前爆炸气浪,带起的一块碎石划到了他的肩膀,而岳云贵则是在一处房屋中因为火球的轰炸燃烧着的木梁突然倒下,他下意识的举左手格挡而被木梁砸伤,随后又被迸溅的碎石伤到了小腿
  俗话说伤筋动骨100天,岳云贵的左臂因为刚才的重击恐怕已经伤到了筋骨,再加上火焰的灼伤疼痛无比,好在有铁质的护臂格挡,只是因为高温被烫得发红,没有达到烫伤的程度否则更加危险,不过现在他也难以行动了
  将手臂简单包扎了一下小腿,随后用两块破碎的木板固定住手臂,用多余的布条将手臂套住挂在脖子上随后忍痛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处理好肩膀上伤口的亲卫这时也走了过来
  “将军此地不宜久留依我看来,我们还是先走为妙”
  岳云贵显得有些颓然随后,眼神又变得坚定
  “走,我们又能走去哪里呢?当年风摇岭没守住我逃了,川洛平原打起来,我又是那个幸运儿,一路跌跌撞撞到了今天,或许我的运气已经用完了,今天锣钨城我不走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可是我当时亲口立下的誓言!!”
  岳云贵说话的语气越来越铿锵有力,眼神也愈发坚定
  亲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岳云贵挥手打断了,看着远处仓库那边升起的浓浓黑烟以及不时窜天而起的火焰这些都表明百姓已经领到了他们分发下去的物资,而剩下的自然是付之一炬,随后又望着不远处的高喊着杀声,奔袭而来的南灵士兵
  对着亲卫说:“虽然他们拿下了锣钨城,但我们的战役已经胜利了,马老四,你也快走吧,带上剩下的兄弟快点突围出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至于我,就不走了这次得罪了孙柏舟这片地方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随后又看了看小腿伤口处已经渗出大片血迹的白布
  “我这样子也只是个累赘,走不了多远,就让我给你断后然后去陪兄弟们吧”
  说完,自己则是又找了块地方坐了下去,马老四见此显得有些着急了
  “将军,您要是在这里死了夫人和您的孩子可怎么办?大不了以后逃去魏国齐国。”
  “我何德何能让他们收留下我呢?无才无德,更何况还是敌国败将,我逃了一辈子,辜负了那么多百姓这次我便不逃了,而你们本与这事无关的,是我让你们强行牵扯进来我愧对于你们,快走吧,我的妻儿老小就劳烦兄弟们了,无需多加照顾让他们平平安安的逃出这里便好”
  马老四可以说跟了将军小半辈子明白南灵士兵是他唯一放不下的执念,十多年以来一直活在愧疚与对南灵强大实力的担忧中,窝窝囊囊了一辈子,而这次想当一个真正的英雄
  马老四不在多言,重重地朝着岳云贵行了一礼,随后将自己身上不多的几片护甲绑到了岳云贵身上
  “这一走将是诀别,望将军安好”
  说完,马老四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起身后咬了咬牙转身朝着北门逃去
  或许多年以后锣钨城会流传着,一位将军忠肝义胆战死沙场的故事,或许会为他立下一块墓碑
  亦或许,什么也不会留下,当这次时间的亲身经历者都死亡之后,只会知道锣钨城外山头中,一个不起眼的坟头,立着一个不起眼的墓碑,篆刻着一个不起眼而又波澜壮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