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萧太太。”
  “萧总真是好艳福啊,竟能寻得这么一位美人。”
  粟英雄眼睛不自觉的落在沐晚棠身上,眼神里暗藏着疯狂的贪婪和痴迷,还有一丝怀念。
  随即伸手过去和沐晚棠握手,
  “萧太太你好,粟氏九州粟英雄,”
  他的眼神让沐晚棠很不舒服,有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
  没有理会他伸过来的手,本能的往萧御宸的怀里靠,寻求依靠。
  萧御宸瞬间俊颜沉下来,冷眸微眯,凌厉的危险呼之欲出。
  向前一步,转身把沐晚棠抱在怀里,同时挡住了粟英雄的视线,低下头柔声说道,
  “累了就去那边休息一会儿,这里不需要你陪着。”
  “嗯,那我过去一下。”
  沐晚棠知道一定是他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所以找个说辞让她离开。
  “小娅你去陪沐小姐,这里也不需要你跟着。”
  柳庭禛对白雪娅吩咐道。
  不用在这里陪着应酬,白雪娅求之不得,欢快的应了一声,便拉着沐晚棠去了休息区。
  粟英雄尴尬的把手收回来,目送着那道身影,直到看不见。
  咳嗯——
  蒋衍之看不惯一个糟老头子还敢惦记他们家小可爱的恶心模样。
  故意大声咳了一声,含沙射影的说道,
  “差不多得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这人呐,还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你是癞蛤蟆吗?天鹅都敢觊觎。”
  这边刚指桑骂槐的骂完,那边就看见粟英雄脸色像吃了翔一样难看。
  又生怕他不会误会一样,连忙解释,
  “哎,粟老先生您可千万不要误会啊,我刚才说的不是您,我是在说某些人呢。”
  “老色批一个,还想惦记人家漂亮小姑娘,真是不要脸。”
  在场的谁也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来她在说谁。
  粟天承刚要上前教训,被粟英雄一个眼色阻止了。
  粟英雄上下打量了一下蒋衍之,随即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位就是蒋家的小少爷吧?”
  以一副长辈的口吻故意感叹道,
  “想不到蒋家的小少爷都长这么大了,真是一表人才啊,颇有当年天成老弟的风范。”
  “天成老弟能有这么个好儿子,真乃天赐之福啊。”
  一番场面话的恭维,下一秒话风变了味道,
  “只是,作为过来人老夫还是要奉劝一下蒋少,年轻人锋芒别太盛,小心给自己招来灾祸。”
  “我听说蒋家这一辈人丁稀薄,万一蒋少有个什么闪失,天成老弟和弟妹可怎么受得了?”
  后面的话已经带上明晃晃的威胁意味。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公然的威胁他。
  蒋衍之忍不住笑了出来,
  “粟老爷子说的有道理,衍之一定谨记在心。”
  “只是,我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人缘好,我完全想不到谁会让我有那个万一。”
  心里暗骂,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西州的一条草蛇,也敢跑到南临来给他下马威,真是闲自己活的太舒服了吧。
  “不妨粟老先生帮忙指点一二?”
  这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嗅到了火药味儿的宾客陆续凑了过来。
  “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一下,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树大招风这个道理,蒋少不会不懂吧?”
  蒋衍之用舌尖捅了捅腮帮,痞痞的笑笑,凑近几分,故意问道,
  “您所说的该防之人,该不会指的就是您自己吧?”
  “你……”
  原本只是大家看透不说透,互相都不会拿到面上的较量,却不想蒋衍之不按套路出牌。
  粟英雄眼睛眯了一下,里边闪现一抹杀意。
  敢公然挑衅于他,他倒是小看了蒋家这个小子。
  周围的其他人无不暗暗为蒋衍之捏了一把汗,同时也偷偷为他竖起大拇指。
  粟家主体产业虽然不在南临,可是对于粟家父子的传闻却不曾少过。
  这对父子的阴狠毒辣,上层圈子里几乎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为了拓展商业版图,实现彻底垄断西州经济市场,他们可以说是坏事做尽,手段玩出了新境界。
  多少商界翘楚,风云人物,都被栽在了他们的手上。
  公司破产,举家搬到国外,算是结局最好的。
  那消失的不明不白,从此查无此人的更是不计其数。
  今天这蒋家少爷敢勇,还说他勇气可嘉呢?还是该说他是鲁莽自负呢?
  不想他玩的太欢脱,柳庭禛在后面戳了蒋衍之一下。
  宴会主角的某人则在一旁冷眼旁观,时不时远远看一下自家老婆。
  见她和白雪娅聊的不亦乐乎,这才放心。
  现场的气氛一度凝固,险些降至冰点。
  在那股无形的寒意开始肆虐的一瞬间,蒋衍之突然像遇到了什么搞笑的事一样,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粟老爷子您认真了吧?我跟您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转头笑着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香槟,自顾自的和粟英雄碰了一下杯子。
  质量上好的玻璃杯碰撞,发出叮的一下轻响,非常悦耳。
  “您作为长辈,给晚辈提出衷心的规劝,衍之怎么能那么不识好歹怀疑您呢?您说是吧?”
  还不忘和粟天承碰了下杯子,
  “衍之喜欢开玩笑,粟少不要见怪。”
  “哈,哈哈哈,贤侄能知道老夫的这番苦心就好。”
  粟英雄收敛起差点就要收不住的怒气,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是自然,衍之也不是那愚钝之人不是?”
  蒋衍之以一个晚辈的姿态,把濒临崩掉的气氛拉了回来。
  仿佛刚刚真的只是他一时兴起的口无遮拦,不知深浅的开了个玩笑。
  二人再次碰了杯子,然后各怀心思的仰起头喝了一口杯中酒。
  粟天承全程没怎么说话,只在静观。
  但他眼睛里不停翻涌的狠厉却足以说明一切。
  粟英雄又和萧御宸虚与委蛇的攀谈了一会儿,眼睛时不时看向休息区的方向。
  没有再看到那个身影,也自知今晚不是个好时机,只好作罢。
  萧御宸看着粟氏父子去向别处的身影,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抹嘲讽。
  老的小的都来了,看来粟氏对拿下南临的控制权很有信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