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赶到呼救的地方,迎上就撞上两个高大的壮汉,对方看到她时一愣,然后脸色大变。
  “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祖宗!”秦流西看到他们身上缠着的命孽,两个大耳刮子甩了过去,又勾了一丝阴气弹了过去,将他们紧紧束缚缠绕。
  倒在地上的壮汉:“?”
  脸好疼,身上好冷,啊啊啊,有鬼啊!
  秦流西已经进了木屋,这一看,脸色一沉。
  屋内有十来个女人,都是挺着肚子,每个人的脸色都是神色麻木,面如死灰,哪怕看着地上不停挣扎呼痛的女人,大部分人也是无动于衷。
  她们终有一日也是这样的。
  只有两个女子手足无措放声尖叫,喊着帮忙,但无人上前。
  “你们也会有生的时候。”一个女人喝道。
  有些人眉目一动,冷笑:“生?凭什么生,死了倒一了百了。”
  秦流西的出现,让屋内的人惊住了,这人是谁,不是山下的和尚们,更不是山殿里的畜生。
  秦流西扫过她们,来到那在地上抱着肚子叫痛的女人,看到她身下殷红一片,这是见红了,要生子了?
  她唇一抿,近来接生的活儿,好像见长了。
  “伱,你是谁啊?”
  众女看她身上干干净净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样,脸容凉薄,眉目精致俊秀,一身青衣,一时倒看不出是男是女了。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她现在情况危急,你们不帮忙吗?”秦流西道:“孩子要出生了。”
  她这话才落,那在地上的女人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摇头道:“不,我不生。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秦流西怔住。
  有人冷道:“生了,孩子也不过是被拿走,然后月子都没坐好,继续怀不知孩子爹是谁的胎,一直重复被轮着压,怀孕,生子又怀孕,暗无天日,生不如死。”
  “你们……”
  “他们说的对,我们只是母猪孵化人罢了。”那人讥笑出声。
  众女都低下头,嘤嘤地哭了起来。
  “啊,噗。”地上的女人用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血喷了出来,身子不停抽搐,死死抱着肚子,眼神涣散,脸上却是一副解脱后的轻松。
  她死了,情愿咬舌自尽,也不愿生下腹中的孩子。
  屋内一片静默。
  秦流西看着那始终没有合上眼皮的人,那渐渐泛青的脸,再看她那高高挺着的腹部,气息也渐渐的微弱下去,一时没有动弹。
  “小友,帮她剖腹吧,孩子到底是条生命。”智成不知何时来到了木屋门口,见了此情此景,叹了一口气。
  “谁敢!”众女像是猫被踩中了尾巴,一下子弹跳起来,狠厉地盯着智成:“老秃奴,你这是要助纣为虐?这孩子剖出来,还不是被拿去制成婴鬼?如今死在这里,倒不会害人了。”
  智成张了张口,垂下了头。
  屋中再次静默。
  直到有一点动静传来,秦流西第一个反应过来,看向那已死去的女人,她那宽大的襦裙之下,有东西在涌动。
  噗的一声沉闷暗响。
  秦流西的脸微微一变。
  背对着智成,她掀起襦裙看了一下,神色复杂,把那求生欲顽强浑身沾着血的孩子给抱了出来。
  “棺材子!”众人惊叫出声,后退几步。
  看到那浑身是血还没睁眼的孩子,原本那不许秦流西帮忙剖腹的女人尖叫道:“棺材子,不祥人,快捂死他,捂死他。”
  秦流西无语,道:“如何不祥?他爹娘都没了,他娘死在他之前,还是自裁而亡,这也能赖他?孩子出来了,还是活的,你想杀他添这无辜命孽,你来。”
  她把孩子往那女人面前一送。
  那女人吓得脸色煞白,尖叫着接连后退。
  外面有喧闹声传来,智成道:“山殿里的人来了。”
  秦流西狡断脐带,把他放在智成怀里,自己则是迎了出去,果然看到有几个壮汉往这边快步而来。
  来得正好,她心里这股邪火正好没地儿发泄呢!
  秦流西看着最先被放倒在地,因为阴气缠绕束缚而浑身哆嗦的两个邪人,抬脚就踹了几脚。
  至于踹中哪里,就不是她考虑的了。
  两人嗷呜痛呼,捂着子孙根脸色惨白,断了。
  来的人有四个,均是身带着煞气和业障,有的人还沾着命孽,看到秦流西这张生面孔时,均是变了脸冲了过来。
  不管如何,先打了再说。
  秦流西:巧了,我也这么想的!
  她顺手抄起木屋旁边的一根木棍,在手里掂了掂,有点轻了,但无所谓了。
  她足尖一点,一个助力往前,手中木棍被她当成长枪长剑用,横劈,直捅,斜刺,每一棍都落在几人的穴位上,痛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纷纷倒在地。
  秦流西对人体极为了解,下手刁钻,明明没有弄出血来,但几人无不觉得身上痛得像用刀剐开了骨头,痛得如遭碾压。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隐秘的山谷。
  陪着智成前来的两个年轻和尚以及几个好奇的女人看着这一幕,怎么说呢,就看着几人被碾压式的打得极惨,但心里莫名有一种极致的爽快。
  秦流西把人打得奄奄一息,火气泄了不少才罢手。
  那个叫嚣得最厉害的女人看几人还有气,诘问道:“怎么不打死?他们就是畜生。”
  秦流西睨了她一眼,把棍子扔了过去:“你行你上?”
  女人怔愣。
  秦流西已经走进木屋,道:“报仇这样的事,不得留给自己才痛快么?”
  众人默了一会,也不知谁先,在门前抓了一颗石头冲了出去,逮着一个人就砸头,一边砸一边骂一边哭,有人加了进去。
  哭声和惨叫声混合在一起。
  秦流西没理会,蹲在智成面前,对上他的眼睛,咧了一下嘴,露出一个比邪佛像还坏的笑:“我非佛门中人,不普度众生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是他们之间的因果。”
  至于命孽,现在已经恨意上头的她们会在乎吗?
  现在不让她们发泄这股怒火,她们怕是会像刚才的那个人,宁愿不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