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欣急忙解释说道:“其实我们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尤其是我们族长,坚决不支持这种做法,太过凶残无道了。
  可是。
  族长只是一个人,根本抵抗不住三大长老以及下面那些族人的压力,最后也是没有办法,才默许了这种行为。
  前面的几次杀戮比赛,是三大长老强制命令族人去参加的,这也导致了很多族内矛盾发生。
  后来。
  我们发现,那个神秘人只是要求我们安排人去参加杀戮比赛,却并没有规定必须得是我们本族的人。
  所以三大长老商议之后,决定派我们这些擅长情蛊的女子,到外界挑人,以后的每次杀戮比赛,只要安排那些外人去参加就行了。
  那些外人中了情蛊,让他们去参加杀戮比赛的时候,其实并不会感觉到有多么痛苦。
  他们想的是,如果自己不去厮杀,将来死的那个,就会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他们直到死去的时候,都还觉得是种骄傲。”
  苗欣努力的解释着。
  陆云听完之后,却忍不住嗤笑一声道:“谬论!什么叫他们直到死去的时候,都还觉得是种骄傲?这些不过是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人,为了减轻自己内心的负罪感,强行编造出来的借口罢了。”
  陆云十分鄙夷的看着苗欣。
  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战死,正常情况下来说,是种荣耀。
  可是呢,
  苗欣所说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首先那些男人,会爱上她们这些蛊族的女子,就是被迫的。
  他们中了情蛊,就跟被施展了催眠术一般。
  在强大的催眠术影响下,别说对方是个女人,就算是头猪,只要不断的给那个男人暗示说,这头猪就是一位绝世大美女。
  那个男人最后也一定会爱那头猪爱的死去活来。
  这能叫真爱吗?
  当然不能。
  如果那个男人最后真的为了一头猪去死,这种感情会让人感动吗?
  不会。
  只会让人觉得这个男人的脑子有病。
  所以谈何而来的荣耀?
  再一个就是。
  这些蛊族的女子,只是把那些男人当成是工具人罢了,死了这一批,继续换下一批,根本不可能真的喜欢上那些男人。
  所以那些男人死的很冤。
  陆云有幸,被苗欣当成了这类男人之中的一个。
  但他却是个硬茬。
  听见陆云那略带讥讽的声音,苗欣低下头保持着沉默。
  不得不说,陆云对她们的心思,把握的实在太准确了。
  这本来就是一场欺骗游戏。
  蛊族的长老安慰她们说,这些男人是自愿的,你们不需要有任何的负罪感,他们能够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死,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其实都是借口罢了。
  苗欣自己心里很清楚,所有的一切借口,都只是为了让她们,心安理得的引诱那些男人过来送死。
  “你之前说,参加这场杀戮比赛的人,最终只能够活下来一个,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吧?”陆云冷笑说道。
  本来就是一个工具人,赢了这一次的比赛,那么下一次呢?
  按照苗欣的说法,她们中了诅咒,那个神秘人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送一次丹药。
  这种丹药是短效的。
  也就是说。
  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所以这种杀戮比赛,会一直一直进行下去。
  一次死去的人数可能不多,但是长年累月下来,就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了。
  而那些在上一场杀戮比赛中活下来的人,下次肯定还会被她们安排去参加。
  所以最终的结果,还是死。
  除非那个人可以做到每一次都赢。
  苗欣没有反驳,继续沉默着。
  显然是被陆云说中了。
  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
  大部分人,在中了她们的情蛊的那刻,其实结局就已经注定好了。
  苗欣无法反驳。
  陆云忽然想起什么,冷声说道:“这些事情,你们那族长居然都赞成?看来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即使那位族长,是萧沁的母亲,陆云也照样骂她不是好东西。
  自己的族人死的时候,心疼,外面那些人死的时候,就没有关系了是吧?
  虽然说,每个人都有自私自利的一面,蛊族的这些人,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她们自己能够活下去。
  但是这种通过残害他人,来给自己续命的行为,陆云实在不敢苟同。
  所以。
  如果萧沁的母亲真是这样的人,大可不必相认。
  陆云失望的摇了摇头,然而这一次,苗欣没有再沉默了,而是争辩说道:“你误会我们族长了,我们族长是好人!”
  “好人?”
  陆云目光一闪,问道:“好在哪里?”
  苗欣解释说道:“族长虽然默许了我们的这种行为,但是她严格交代过,我们到了外面,不能随便对人下蛊。
  以前那些中了情蛊的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类,大部分其实都死有余辜。”
  “这么说的话,你们倒还保留了一些良知……”
  陆云刚想要夸上两句,忽然间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顿时整张脸都冰冷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陆某人死有余辜?”
  这应该是陆云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自己一身正气,侠义无双,是被人歌颂成‘神君’的存在,可是到了苗欣的眼里,居然被划分到了‘死有余辜’的行列。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这姑娘不行啊,瞎子一个!
  陆云当场就不乐意了。
  然而。
  苗欣却忽然心虚的开口说道:“陆先生……你并非死有余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