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和刀疤脸兴奋极了。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竟然拿着皮鞭,狠抽五姓七望家的子弟。
  这些人,在平时,那就是他们仰望不到的天。
  于是乎,激动的两人泪水横流,哭的像个孩子,想想当初,他们俩也就俩老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给这些世家豪族种田。
  这些天杀的世家弟子,就用这种皮鞭抽得他们,最后还活生生地将他们逼良为娼了。
  别以为做了土匪,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可以大鱼大肉了,不是的,做过土匪的都懂,那是开张吃一年,不开张了一天饿三顿。
  有时候一不小心,别在裤腰带的小命,就被人拿走了,天天被官府围剿,天天被人唾骂,天杀的,狗日的,万劫不复的……
  “啪!”
  “啊……”
  “你他妈还叫,抽死你这个不孝子,老子以前是干土匪的……杀人越货,那是家常事,就问你们怕不怕……”
  刀疤脸脸色更加狰狞了,那道疤痕仿佛要裂开一般,吓得李氏弟子愣是将自己的手臂塞进嘴里,狠狠地咬着不放。
  独眼龙更狠,直接一把撕掉了眼罩,露出了深深的让人惊恐的眼窝,那张脸不用故意狰狞,就已经相当恐惧了。
  “看到老子这只眼睛没,就是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给老子打瞎的……老子要抽死你们这些狗玩意。”
  “你们叫,你们叫的越嗨,老子心中就越兴奋,抽的越狠!”
  客厅里的李恪,坐在案几前,李孝全已经让厨娘做好了饭菜,摆上了案几,满满一案几美味菜肴,当然了,还有珍藏多年的美酒。
  “殿下,您来的突然,老朽只能用这些东西招待你了!”
  “本王对于吃喝不在乎,其实最在乎的是……咱两家的亲戚关系。”
  李恪笑了笑,示意李孝全也坐下,两人面对面坐下,李孝全却是坐立不安,他只听到外面皮鞭的声音,却是听不到哭喊声,莫不是被活活打死了?
  李恪也是皱眉,刀疤脸和独眼龙这两蠢货,怎么办事的,竟然连一点哭声都没有?
  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李恪也饿了,扒拉了两碗面条,这面条做的还挺劲道的,有大西北的风味,仿佛尝到了上辈子家乡的味道。
  “殿下,李家主,家法施行完毕。”燕云大进来禀报。
  李恪点点头,他已经吃饱了,站起来道:“李伯伯,咱们出去看看,对于这种族内的害群之马,您可要狠狠地处置,不然以后一个老鼠害一锅汤,弄个灭族啥的罪,你这老胳膊老腿的……何故?”
  “殿下说的是,老朽该好好的训斥他们,今后一定管好他们,请殿下放心。”
  李孝全却是暗叹,想哭的心思都有了,从今以后,那还有以后,以后他们都要吃土了,哪里有机会去弄个灭族的大罪来?
  两人来到屋子外面,顿时傻眼了。
  七八个参加了县令宴会的李氏子弟们,大到五十岁的老头,小到二十多的少年,全部在地上打滚,嘴里还咬着树枝或者自己的衣服,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
  而他们的后背,连着衣服,被皮鞭抽开了一道道血口子,血肉都翻出来了。
  惨!
  太惨了!
  李孝全颤抖身体,缓缓地上前,心中直呼造孽。
  这些孩子啥时候遭过这等罪,都是老朽害的,要不是他吩咐,这些孩子也不会去参与县令的宴会,都是替他去的,这罪也是替他受的。
  但此刻他还不能心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恨铁不成钢地怒道:“你们这些畜生,怎么没被抽死?”
  “今日殿下手中留情,只是抽了你们一顿,要是还有下次,殿下用的可就不是皮鞭了,而是那锋利的鬼头大刀……”
  “还不谢过殿下饶命之恩?”
  被抽的这些子弟们,终于是忍不住了,取了嘴里的东西,呜呜呜地哭了起来,甚至,有些已经晕死过去了,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今日本王代替李伯伯施的是家法,如果尔等死性不改,还敢与朝中作对,那下次可就是国法了,国法无情,诸位可懂?”
  李孝全:“……”
  殿下这话,分明就是对他说的啊!
  “吾等,谢殿下恩典。”
  李恪唔了一声,便与李孝全告辞,他还要去处置那狗县令陆兵,以及纪成县大小官员。
  独眼龙和刀疤脸看着少主那威严的模样,心中对于少主的佩服之情入那滔滔江水。
  而今日,他们心中也是嗨极了,自打出生以来,这恐怕是他们人生的巅峰时刻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感慨白面书生的高瞻远瞩。
  当初,他们还不同意诏安,是白面书生苦口婆心的劝他们,后来还用刀架着他自己的脖子威胁,如果不答应诏安,他就死在两位哥哥面前。
  现在他们才知道,拥有一个朝廷的编制,那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怪不得白面书生对编制如此执着,原来,这编制真他妈的香。
  “老大,这一刻,俺决定了,等见到老三,俺要跪下给他磕三个响头。”
  “磕三个响头算什么,等俺回到长安城,俺在天上人间大摆宴席,宴请老三,给老三家的狗都要安排一桌。”
  大家都要走了,独眼龙和刀疤脸还蹲在一边相互发誓。
  燕云大怒道:“你们两个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叽咕啥呢,县令大人还等着你们伺候呢?”
  独眼龙的眼罩都惊得戴到了嘴巴上,刀疤脸的那条刀疤,仿佛从左脸抽到了右脸。
  卧槽???
  还能抽县令?
  妈的,原来他们格局小了,还以为这就是人生巅峰……
  纪成县大狱。
  陆兵五十多岁的人,就几个时辰的功夫,头发全白,凌乱地耷拉在脸上,衣服更是被撕裂了好几个口子,即便是他妈来了,估计也不认识这就是亲儿子。
  原来,陆兵这家伙,以前的时候,就和秦州折冲都尉郭献有仇,但陆兵仗着娶了陇西李氏的女儿,愣是压着陆兵一头,即便折冲都尉郭献想要报仇,也做不到。
  于是折冲都尉在抓到陆兵的时候,公报私仇,将这老小子塞进了死囚犯的牢房里,可想而知,陆兵遭受了何等的凌辱。
  “老夫算计了一辈子,从一个小小的不入流家族,混到如今李氏的女婿,做上了这纪成县的县令,却是在临死前,遭受了奇耻大辱。”
  “老夫还有何脸面活着,即便自己想苟且偷生,如今这局势,李氏也不希望自己活着。”
  陆兵站了起来,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面对几个死刑犯哈哈大笑:“可恨本官没能亲自监斩尔等,不然,本官定然让尔等凌迟处死……”
  几个死刑犯见这狗官还如此嚣张,反正他们是死刑犯,还怕再次判刑吗?
  于是乎,再次摁倒了陆兵,一顿拳打脚踢,将衣服扒光,给外面的犯人们展示人体艺术。